许卓妍+赵蕊
[摘 要] 本文以《廊桥遗梦》中两位主人公的性格与关系的转折为研究对象，采用话语分析的理论与方法对电影对白进行研究。这部电影是由罗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影片之一。片中的对白极具幽默、含蓄，并且耐人寻味，让观众记忆犹新、回味无穷。本文结合多方面的话语分析理论原则对影片中特定环境下两位主人公的对白进行分析，以便研究其性格和关系的转变，使人们更加清晰赏析《廊桥遗梦》。
[关键词] 《廊桥遗梦》；主人公；对白；话语主义
《廊桥遗梦》讲述了发生在两个中年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弗兰西丝卡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丈夫是二战中的老将，有一双儿女。一天摄影师罗伯特向她问路，弗兰西丝卡亲自把罗伯特带到了桥边，之后孤独的罗伯特与充满激情的弗兰西丝卡坠入爱河。只有四天的恋爱让弗兰西丝卡容光焕发、充满激情。最终由于弗兰西丝卡在道德与社会的压力下而选择了家庭，放弃了这段恋情，以悲剧收场。在弗兰西丝卡去世以后，儿女们才发现了她的这个秘密，同时被她的故事及责任心所感动，给予同情与理解，之后她们也开始珍惜自己的家庭。
语言是文学创作与交流最主要的手段，在对文学作品语言学的研究中可以为之提供丰富的语料库。语言学的持续发展，丰富了对文体分析的方法。语言学与文学之间存在着互补关系，体现了话语分析理论的文体价值在戏剧性话语中的应用。戏剧语言的方法称为戏剧文体学，大部分戏剧文体研究者多是研究戏剧原始本身，比如戏剧的剧本，很少有关注戏剧的扩展形式，比如电影、广播、电视戏剧等。本文的话语分析方法主要是合作原则、礼貌原则以及面子理论。整部影片可以分为六个较为典型的戏剧性对话部分，基于理论框架和引言中对影片的介绍，下面对《廊桥遗梦》中一些戏剧对白的语用功能进行分析。
电影《廊桥遗梦》主人公对白的话语主义分析
（一）出现方式
对话1 弗兰西丝卡的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去参加展览，她独自坐在院子里享受着阳光，感觉到心灵的释放。有关她的婚姻的回忆已经慢慢退去，在婚后的生活中只有黑与白，根本就没有了她梦想的彩色，而且她也不再憧憬美好的未来。突然之间，阳光清理了她的心灵，照射到她的眼睛，弗兰西丝卡回头看到公路上有一辆卡车驶向她的房子，转向她这边，停了下来。她怀着好奇又疑心地看着他，长有蓝色眼睛的罗伯特走过来。
罗伯特：很抱歉打扰到你，不过我有一种感觉，我似乎是迷路了。
弗兰西丝卡：你是不是想去伊阿华州？
罗伯特：是的。
弗兰西丝卡：那你没有迷路。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问路会对弗兰西丝卡的消极面子产生威胁。作为一个绅士，为了避免这个潜在的威胁，罗伯特运用了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话语策略，弗兰西丝卡选择为他指路，而且并不问罗伯特想要去的方向，但却直接问他是不是去伊阿华州，在这里弗兰西丝卡采取 “积极礼貌”策略，以避免罗伯特的积极面子造成尴尬。在确定罗伯特迷路之后，弗兰西丝卡告诉他说，他并没有迷路。罗伯特的礼貌与弗兰西丝卡的善良给彼此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二）知道对方
对话2 罗伯特和弗兰西丝卡返回到弗兰西丝卡的车道。
罗伯特：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约翰逊太太。
弗兰西丝卡：弗兰西丝卡。
罗伯特：弗兰西丝卡。罗伯特。
在罗伯特看来，对于一个结了婚有家庭的女人这样称呼比较适当，可弗兰西丝卡不喜欢被称为约翰逊太太，这样违反了协议，因为她不喜欢仅仅是约翰逊太太，她想让罗伯特把她当做一个独立的女性。在得到弗兰西丝卡的这个消息后，罗伯特同意叫弗兰西丝卡的名字，并告诉她自己叫罗伯特。罗伯特温和地遵守了协议。
对话3 罗伯特与弗兰西丝卡谈论到孩子。
罗伯特：还是有孩子好啊。
弗兰西丝卡：是啊，可他们不是孩子了，都变了。
罗伯特：总要变的，这是自然规律，不少人害怕改变，不过只要把它看做是天经地义的事，也就坦然了。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
弗兰西丝卡：是的，好多人怕改变，恐怕我也是。
罗伯特遵循认可准则而赞扬了弗兰西丝卡的孩子们，即使他并没有见到过他们。事实上，弗兰西丝卡不能忍受她有更多的孩子。为了不危及罗伯特的积极面子，弗兰西丝卡使用了礼貌策略避免分歧，她没有直接否认罗伯特的称赞。她不想让一个陌生人认为她在孩子面前是粗鲁的，她表现得像一个淑女，是一个好妈妈。为了挽救她的积极面子，弗兰西丝卡说出孩子们已经变了，不再是孩子。在注意到弗兰西丝卡对孩子的复杂的感受之后，罗伯特同样使用了礼貌策略来安慰她。并且他注意到她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关心她情感的人。罗伯特对于弗兰西丝卡的话给予肯定：孩子的变化，之后他以有变化来安慰弗兰西丝卡乐观、敏感的情绪，罗伯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朋友，非常关心弗兰西丝卡并给她带来了许多的快乐。
（三）共进晚餐
对话4 弗兰西丝卡与罗伯特共进晚餐，在约翰逊的家里的饮食代替了压抑的气氛，谈到罗伯特的工作，弗兰西丝卡被罗伯特的工作深深吸引。
弗兰西丝卡：你真像一个艺术家。
罗伯特：可惜我不是，《地理》杂志要求我按照他们的构思去拍，不能有自己的见解。我是工具，不是艺术家。让人头疼的是，我太规范化，太一般。
弗兰西丝卡：不，你不一般，不是说黑猩猩的事儿。
罗伯特：没关系，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
弗兰西丝卡高度称赞罗伯特是一个艺术家。在这里，她遵循认可准则赞美最大化，而罗伯特遵循谦逊准则最小化，说这很正常。罗伯特否认违反协议的格言，之后弗兰西丝卡违反协议，继续称赞罗伯特。随即弗兰西丝卡意识到她的装饰威胁到了她的积极面子，他们是陌生人，他们的社会距离不允许这样装饰。所以她在后面做出解释，之后罗伯特非常体贴意识到了她由于刚才的话感到尴尬，拯救了她的积极面子。我们可以看出，她开始对罗伯特怀有感激。然而，在弗兰西丝卡意识到对她的称赞很情绪化时，她又一次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四）接受关系
对话5 弗兰西丝卡决定邀请罗伯特吃饭。她去服装店想买一件衣服，当她拿起一件衣服的时候，回想到了她丈夫为她买衣服的场景，心里感觉内疚，当售货员拿来一件漂亮的礼服时：
售货员：这件怎么样？
弗兰西丝卡：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好久都没有为我自己买新衣服了。这次出来想买一件……不是什么场合的需要，就只是想买一件新衣服。
事实上，弗兰西丝卡并不希望她与罗伯特之间的约会的消息传出来，因此她急于澄清她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买一件衣服，这样她的话语多出所需要的信息，因为她没有必要解释购买衣服的原因。弗兰西丝卡这句多余的解释违反了量的准则。另外，弗兰西丝卡十分注意自己的行为与言论，所以非常紧张，她的话语十分啰嗦凌乱，违反了方式准则。现在，弗兰西丝卡在寻找自己的幸福，但伦理与道德原则对她造成了阻碍，对于她来说背叛是十分痛苦的。
对话6 罗伯特在餐厅看到整个村庄都在笑话一个不忠的女人场景，他犹豫地打给弗兰西丝卡，想要取消约会。
弗兰西丝卡：我还是要去，按说好的在桥上见面，其他的事别担心，我不在乎。
罗伯特：好的，桥上见。
从弗兰西丝卡邀请威胁到罗伯特的负面子，她应该用消极的礼貌策略问：“你愿意来吗？”弗兰西丝卡感觉到罗伯特在担心她，不过她渴望见到罗伯特，所以为了表现出勇气，弗兰西丝卡无视罗伯特的负面子。罗伯特看到了她的勇气，并接受了邀请。在这里，他们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我们也可以从这儿看到弗兰西丝卡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人，勇敢寻找自己的幸福，同时也表现出罗伯特对弗兰西丝卡的情况非常关心，不愿意她因此事而受到伤害。
（五）感到内疚
对话7 罗伯特与弗兰西丝卡拥抱在一起，在客厅的地板上沙发上融为一体。
罗伯特：你舒服吗？你……想要到卧室吗？
弗兰西丝卡：不，不能，我没有。
罗伯特对弗兰西丝卡给予安慰，并对她说希望可以到卧室去，突然感情的遗憾与内疚侵入了弗兰西丝卡的内心，所以她转向另一边，没有接受罗伯特的善意，故意违反了准则协议。弗兰西丝卡忽视了与自己的行为、言语会威胁到罗伯特的形象与积极面子。从这里可以看出，弗兰西丝卡感觉到她与罗伯特的爱情是她对丈夫的不忠，充满了愧疚并且有一点后悔。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远离罗伯特，弗兰西丝卡不能进入卧室，与罗伯特分享她与丈夫的一切。
对话8 弗兰西丝卡看着罗伯特并流下了眼泪，房间里充满了她与家人的笑声与回忆。她依偎在罗伯特的怀里，罗伯特环抱住她，她闭上了眼睛。
罗伯特：心爱的，你还好吗？
弗兰西丝卡：带我离开这儿，带我，到你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最好是地球的另一端。
在这里弗兰西丝卡有意避开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讲出她的感情，这样就违反了相关的准则。在这所房间里到处都是她与家人回忆。弗兰西丝卡一直与罗伯特谈论她的家乡意大利，只是为了要忘却刚才这间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可以看到，弗兰西丝卡没有强大的力量让自己去面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且试图在逃避。
（六）内心的争斗
弗兰西丝卡与罗伯特在进行一个优雅的午餐。一个小女孩的妈妈离开了她，弗兰西丝卡过去帮小女孩把打翻的东西弄干净，并安慰她。当小女孩的妈妈回来的时候，她们非常感谢弗兰西丝卡。罗伯特看到了两个妈妈短暂的经验交流与友谊，在那个妈妈带女儿离开他们后，又返回到桌子旁边与弗兰西丝卡说再见。当弗兰西丝卡回到她的餐桌时，她忽然觉得吃不下东西了。
罗伯特：你的心不在这里？在哪儿？
弗兰西丝卡：这是一个完美的一天，我现在想略过我的花式甜点然后回家。
罗伯特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弗兰西丝卡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愿意让她的心烦来破坏罗伯特的心情，这样违反了质量的准则。
结 语
语言的戏剧性对话就如每天的日常交流，因此语用学理论非常适合分析戏剧性的对白。从话语分析的角度研究《廊桥遗梦》，可以让观众更全面了解这部影片，不过还是需要对它做进一步的研究，比如基于话语分析的电影理论框架可以对当前的研究进行补充，研究方法非常重要，不过它对戏剧的分析并不是惟一的，它只作为一个补充来获得更为全面的文本解读。《廊桥遗梦》不仅是一部永恒的经典电影，更为从话语分析的视角提供了丰富的研究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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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俞东明，左进.语用模糊、话语策略与戏剧人物刻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4（05）.
[作者简介] 许卓妍（1981— ），女，河北石家庄人，硕士，石家庄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赵蕊（1980— ），女，河北石家庄人，硕士，河北政法职业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语言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