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味道——那些年的豆花饭

发布时间 2017年02月27日 02:48    编辑:landyliao    来源:关注身边平常事 奢尚网 » 生活

我妈妈姓杨,杨老师也姓杨;很多年前,我站在厨房看母亲做豆花,现在杨老师站在厨房看我做豆花。杨老师说,看你做豆花是一种享受,因为你很投入。

杨老师太年轻,年轻的她固然不会明白,其实,我对豆花的喜爱并非仅仅因为它独特的味道和略含乡情的外表。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吃豆花,最疯狂的一次是从北京乘飞机回到川南老家,不为别的,只是想吃一碗豆花。

豆花是四川甚至是川南地区特有的一种食品,将黄豆泡涨,磨成豆浆,再将豆浆烧开冷却后用卤水点制,直到豆浆渐变成散碎的雪花般,再用竹制的簸箕(川话叫筲箕)轻轻均匀压制,成型后,用刀切成四方的小块。豆花成型后,一定要点着文火等它慢慢烧烫。在我们老家有句俗话:豆花要烫,婆娘要胖。豆花烧烫后,吃豆花才算完成一半,真正要让豆花美味可口,还必须加上特制的作料,也就是俗称的蘸水,在川南富顺,上好的豆花蘸水需要几十种材料做成。母亲是富顺人,做豆花自然秉承了当地的习俗和真传。很多外地人以为,豆花到处都有,这其实是一种绝对的错觉,川南的豆花不同于北方的豆腐脑,也不同于集市里的豆腐,甚至不同于成都人所谓的豆花,成都的豆花是用石膏点制的,全然没有那样的香味,不然我也不可能舍近求远了。一个久居成都的朋友随我一起去了一次我的老家,吃了一次川南豆花,当即惊呼:从此成都无豆花!

因为一直徒劳地瞎忙,虽然身为厨子却没有学会做豆花,这始终是我的遗憾。前不久,老姐来家玩,我特地向她学习了做豆花的方法。经过多次实践,豆花终于像模像样地端上了我的餐桌。

杨老师不明白我何以那么喜欢豆花,甚至自己的编剧作品《热血码头》里的小花旦都以豆花命名。杨老师不明白,其实,这白洁如玉的豆花里,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小时候,每逢母亲做豆花,我都会乖乖地站在厨房,扶着宽大的灶台不离不弃地守候着。当豆浆烧开后,母亲总会盛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新鲜豆浆,再放点白砂糖递给我。那个时候,豆浆很稀罕,尤其是母亲做的豆浆,甘甜,醇厚,那特殊的味道直到若干年后仍旧让我难以忘怀。

我做豆花确实很投入,投入并非因为那样才能完成所有的工序,而是因为,每当我做豆花时,总能想起母亲,想起她早已久远的一举一动,想起那碗散发着醇香的豆浆。我习惯了每隔几天就亲手做一次豆花,与其说我在做自己喜欢吃的美食,毋宁说我其实是在怀念,怀念匆匆远离的童年,怀念久萦记忆里的那一缕清香,怀念渐行渐远的有母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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